《香港制造》:残酷的青春祭歌 痛心的隔世呼喊

2010-07-02 09:11 阅读(?)评论(0)

文/满囤儿


        50万资金、别人弃用的8万英尺胶片,陈果利用这“低廉”的成本,完成了一次对“廉价”青春的关注。《香港制造》里没有香港国际都市的那份繁华,只有屋村的阴沉和狭窄,从社会人群的底层,从人一生的源头,带出了香港人对归属感的渴望。通过描写本地年轻人对家庭、父权、社会权力的反叛,影片充斥着让人痛心的失落感和无力感。在第17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上,本片一举拿下了最佳影片、最佳导演和最佳新人三项大奖。导演陈果和被其在大街上发掘出的主演李灿森都凭借本片一鸣惊人,继而成为香港电影新的代表。

 


        每个地域都有他们的青春残酷物语。英国有《猜火车》、美国有《大象》、日本有《关于莉莉周的一切》,台湾有《艋舺》,香港有的则是这部《香港制造》。一个举止不端却豪爽义气的街头混混中秋,一个身材高大却总因弱智而被欺负的小弟阿龙,一个身患肾病却不愿待在病房等待的少女阿屏,还有一个跳楼自杀却频频在梦中骚扰中秋的女校学生阿珊,四个人无意间把命运绞合在了一起,强忍着伤痛彼此舔舐。他们的不幸是被现有社会强加给他们的,他们原本纯真的双眼看到的是成人世界的肮脏不堪。已经被边缘化的他们即便内心暗涌,也得不到哪怕一句说得过去的谎言。他们听到的是“学人家谈什么恋爱,你想要女人,我马上打电话给你找一个!”这般血淋淋的成人逻辑。随着挚友阿龙和挚爱阿屏的死去,无法再承受青春之残酷的中秋走上了毁灭性的道路。他为自己的太阳穴留下了一颗子弹,也把自己的尸体留在了爱人的墓碑旁边。中秋的那句遗言----“我们这么年轻死,所以我们永远这么年轻。”成为了电影史上最具讽刺意味的安魂语。青春的残酷,从来都不曾因为一首祭歌而仅仅停留在青春期。

 


        独立制片虽然常常出现资金上的捉襟见肘,却也给了陈果更自由的创作空间。陈果用多元化的电影语言令影片十年后看上去都具备一定的潮流性。追逐戏中的晃动镜头、闪回、梦境的色调变换,以及想象和现实的交叉剪辑,都是新世纪商业片在视觉上和叙事上常用的小技巧。中秋床头贴着的《杀手莱昂》和《天生杀人狂》海报屡屡出现在镜头之内,烘托了中秋的心理氛围,预示了中秋的早逝结局,也宛如两位“过来人”时刻关注着宿命轮回里的自己。影片高潮段落,中秋带上耳机尽情地扭动其自己的躯体。电视雪花的闪烁、枪支纹身的若隐若现、《GUN DANCE》声响的躁动,一个完整的视听体系把屋内的中秋隔离开来。中秋终于得偿所愿地逃避到了自己的天地里。这时的他和屋外求救的少年恍如隔世。任凭少年撕心裂肺的呼喊,堕入另外一个发泄次元的中秋都未能察知。三分钟的两世相隔,便足以导致一颗生命的陨落。那么永久呢?中秋、阿龙和阿屏三人来到墓地寻找阿珊的墓碑却遍寻不到,于是他们站在了墓碑之上,对着整个香港的上空,高声喊出了已死阿珊的名字。这一刻,我们得到的不是答案,而是无尽的心痛。


        “我爸爸包二奶,对他来说是take two;我妈走了,也是take two;生命没take two,只不过多是吓人的借口。”在成人世界中一直顺从和追逐的中秋终于看清了成人伪善的面具。在作出了唯一一次暴力反抗后,他的生命便如烟花般绽放了。


原文刊载于《宝安日报》,转载请注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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